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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駐守令-妖怪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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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駐守令-妖怪襲村

林之村位於武藏國腹地, 遠離兩國交戰的戰場,這裏土地肥沃,氣候宜人,村民們這幾年的日子過得和平又富足。

村落建在一條小河邊上, 小河邊有一個渡口, 一條小徑蜿蜒直通村莊, 木制的房屋蓋著密密茅草制作的屋頂, 村落中間有一個大大的谷場, 北方則是林之村的農田, 這裏種著一村村民半年的口糧。

陽光從天空傾斜而下, 湛藍的天空一眼看不到盡頭,天空上飄著幾片雪白的雲朵, 村民脫去了保暖的動物皮毛, 換上了露出手臂的短打,三兩聚集的往田裏走。

“聽說了嗎,田畦家的宅子有了新主人?”

“什麽?那地方不是空了十幾年了, 老頭跟我說過,是強盜滅門……新主人就不怕怨鬼上門嗎?”

“我跟你說啊,你可別到處傳,是村長跟我說的,他老人家懷疑, 新住進田畦家的人應該是陰陽師。來買房的人說什麽‘要是有鬼就有趣了。’, 聽聽這話, 那是普通人能說的嗎?”

林之村的村民其實很好奇新入住地主宅邸人的身份,但都過了半個月了, 除了村裏那個嘴啞耳聾的老婦人和村長, 誰都沒有見過宅邸的新主人。

新主人在哪裏呢?

宅邸的庭院, 回廊上陽光燦爛,一只大大的白犬和一只大大的狐貍,好像一大團落在庭院回廊的雲朵,白犬頭挨著狐貍,兩只犬科動物肚子上壓出來蓬松白絨的雪色長毛都戳到了一起,白犬的尾巴被九條尾巴壓著,一丁點也看不見。

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裏,犬兒正和狐貍趴在一起曬太陽,一整身的皮毛都充滿了陽光的味道,中性混沌的力量順著日光融入白犬與狐貍的身體裏。

倏忽,白犬的眼皮動了動,白犬睜開了眼睛,靈動的金眸轉了轉,慣例抽了抽尾巴,沒有抽動,他壓在下巴底下的爪爪動動探出來,一爪按在了九尾狐的臉上,拍了拍。

“哈呼。”九尾狐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沖著狗爪吹了一口氣,狗爪適時地移開了,九尾狐鼻子翕動了一下,慢慢地睜開了眼。九尾狐瞇著眼睛感知了一下,他好一會才習慣刺目的陽光,玉藻前懶洋洋地問道:“怎麽,你要去處理?也好,你打從來此界駐守,就沒有遇著事過。”

毛毛都曬蓬松了!

修羅丸學完了帶過來的《鬼道大全》,研究清楚了另一本《結界詳解》,記下了大島各大妖怪勢力詳解和分布圖,也記住了人間與地獄各大入口所在。然而,自打鬼燈離開後,黃泉並沒有聯系過修羅丸,修羅丸也懶得去地獄拜訪找事,一狐一犬曬了有小半個月的太陽和月亮了。

一狐一犬的毛毛曬得是又蓬松又柔軟,但什麽也沒有發生。

修羅丸動了動狗頭,他側目看向玉藻前,他總覺得自己聽懂了玉藻前的言下之意——找點事吧,太無聊了。

兩個感知極其靈敏的大妖怪,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有一群妖怪正在逐漸聚集在一起並且越聚越多,而且,還有源源不斷的妖怪從山丘樹林中騰飛而起加入妖群,散發著腥臭氣味的妖怪群正在快速地移動。

玉藻前笑了一聲,這聲笑吸引了修羅丸的註意力,犬頭側了側,看向了懶洋洋還是一動不動的狐貍,狐貍腦袋不動,眼睛瞥了過來,九尾狐問道:“妖怪沒有那麽閑,妖怪聚群而起必定事出有因,去看看!”

修羅丸皺著狗狗眼,回答道:“沒錯。”修羅丸問道:“你不去嗎?”

玉藻前瞇著眼睛,他打了個哈欠,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現在比較想趴在這裏曬太陽。”

此時,修羅丸還不並清楚,狐貍靜悄悄,必要搞事情。

修羅丸動了動下巴,白犬伸爪撓了撓自己的下巴,在陽光下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問道:“你還記得你送給我的那塊碎玉嗎?”

“當然記得,一塊聚合著汙穢與純凈靈魂的邪玉碎片。怎麽了?”玉藻前眼睛瞇了瞇,他往妖怪群的方向看去,在那裏,他能夠感知到,在那群妖怪散發著惡臭的妖力之中,確實傳過來了汙穢與純凈靈魂聚集而成的力量。

玉藻前坐了起來,他居高臨下俯視著懶洋洋趴著的白犬,問道:“說起來,我送你的碎玉呢?”

修羅丸把爪爪塞到下巴下面,說道:“被姐姐和姐夫拿走了,我對那塊碎玉還挺好奇的,再弄一塊來玩玩。”

玉藻前坐了起來,擡起爪子按在了白犬的腦袋頂上,舒張爪子按了按,說道:“不許,我說我不允許你,再把我送你的東西給別人,我就殺了你。聽清楚了嗎?”

“嗯唔,聽清楚了,”修羅丸頂著九尾狐的爪子,聽著九尾狐飽含占有欲的叱令,修羅丸認真回答,但白犬並沒有緊張反而趴得更放松了一些,突然,修羅丸問道:“我有些好奇了,我這樣進入你所在的領地,你怎麽不想取我性命呢?”

玉藻前的爪子從白犬腦袋頂滑了下來,爪子落在白犬脖頸處,鋒利的爪尖從白爪裏露了出來,尖銳的頂端就抵在白犬最脆弱的脖頸處,尖銳的爪鉤碰了碰脖頸的皮膚,才有一絲悚然的感覺竄上腦門。

白犬,歪了歪頭,恍然——他們已經如此親近了。

玉藻前又趴了下去,尾巴挪動了一下,放開了那條被他壓得嚴嚴實實的犬尾,狐爪的爪趾動了動,懶洋洋地說道:“你去處理一下吧,”毛絨尖都曬得暖撲撲的狐貍仿佛一點也不想動,他說道:“殺光那些雜碎。”

修羅丸瞇著眼睛,又說了一句:“說到吃的,前,我們已經半個月沒有吃過一份像樣的食物了。”

“那我可沒有辦法,”九尾狐斜目瞧了眼修羅丸,“我連這個宅邸的廚房在哪裏在都不知道。”他伸出舌頭舔了舔鼻子,歪頭不看人——有些想念朽木家的糕點了。九尾狐懶洋洋地說道:“我也想吃點東西了。”

快去!靠你了!

修羅丸看著從頭到尾都透露出一股懶勁兒的九尾狐,他坐起身,變回人形,擡手摸了摸狐貍頭頂的絨毛,狐貍的眼睛閉了起來,尾巴一甩讓出出口。修羅丸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走到另一個房間穿上義骸,他兩手揣著袖子遮著手,沒有發動瞬步,而是以普通人的腳速往外走。

修羅丸穿著白色帶紅楓的和服,外套一件加賀小紋細花的羽織,腰間插著他的斬魄刀,他推開宅邸的大門,信步往外走去。門口的小徑向遠處延伸過去,修羅丸往村子外走過去。

眼尖的村民早看到了從田畦宅邸走出來的人,挽著褲腿的村民在農田裏幹活,割草的割草,施肥的施肥,澆水的澆水,修羅丸的視線掠過這些忙碌的村民,他沿著田埂邊的小徑繼續往外走。

這些人一點都沒有他們已經大難臨頭的意識。

修羅丸走到村莊最外圍的一片農田邊沿,他停步站定,這邊農田裏也有個正在忙碌的農夫,修羅丸微微仰頭,他看向遠處。

春日裏天氣好極,陽光燦爛,藍天白雲,視線從近處能望到極遠的位置,耳邊傳來的歇腳在村裏樹木上小鳥的輕鳴聲,嘰嘰喳喳的聲音由微風送到耳邊。

而修羅丸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在視線不可及的地方,一群散發著惡臭的妖怪已經聚集成群,而領隊那群妖怪的是一個有著女人上半身和蟒蛇下半身的妖怪,那個妖怪的胸口嵌著一塊粉色的碎玉。

“嗯?”修羅丸發出一聲驚嘆的鼻音,雖然他看不見,但他能夠感覺到,從遠處地面的位置,有一點明麗強烈的純凈靈力聚集壓縮為一點,以極快的速度激射入鋪天蓋地的妖群中,這一點靈力裹挾著強烈的殺意與凈化的意念,只是一擊,讓妖群二十分之一的妖怪化作灰燼。

發射靈力的人卻散發出一股墓土的死人味道——這讓修羅丸有些好奇——那人明明活著,明明擁有燦爛清冽的靈力卻只有死人與泥土的味道。

只是,凈化妖群的速度趕不上妖怪聚集的速度,這些如同聚集在天空烏雲一般嗜血的妖物貪婪覬覦著村莊裏人類的血肉。凈化的靈力追趕著聚集飛動的妖群,不斷有純凈的靈力射入妖群之中。

修羅丸聽到耳邊傳來踩入泥土裏的沈重腳步聲,他微微轉頭,看向了朝他走過來的農夫,老農一臉疑惑,他打量著眼前青年一聲精致繡紋的衣服,恭敬地問道:“這位武士大人,您到這裏做什麽?”

修羅丸擡起手,指著湛藍天空上極遠地方出現的一個小黑點,說道:“看!”修羅丸的手落下來,搭在時歿暗紅色刀柄上,喚了一聲:“時歿。”

於無聲無息之間,修羅丸的力量瞬間遍及他所感知的邊沿,修羅丸瞇了瞇眼睛,此時,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曾經融入他身體之中化作他妖力的自然之力與他的靈壓匯集在一處,只在瞬間將他所控制的劇毒遍布靈壓感知範疇的每一個角落。

“大人,那是……那是烏雲嗎?”老農的聲音在發抖,他吞吐問道:“那不會,不會是……”妖怪吧?

“不是烏雲,”修羅丸直截了當地說道:“是聚集起來準備襲擊這個村莊的妖怪。”

老農滿臉驚恐,他看著遠處隨著距離越近顯得越來越大的“烏雲”,帶著漆黑瘴氣的妖怪群正筆直的朝著林之村的方向飛來,老農一擡頭,看著修羅丸淡定神閑一絲恐懼也無的側臉,老農心頭一顫,他試探地開口,問道:“大人,您是陰陽師嗎?”

“不……”修羅丸一頓,好像死神和妖怪這兩個身份他也說不出口,於是他說道:“算吧。”

“您……您能解決這些妖怪?”老農帶著期盼地問道。

“當然,”修羅丸淡定說道:“無須擔心,此等之物毫無威懾之力。”

老農咽下了口中的唾液,他看著遠處延綿至天際盡頭的漆黑瘴氣,還有哪些盤旋在漆黑瘴氣之中的頭手足爪,老農忍不住問道:“您確定?”修羅丸側目他一眼,金眸裏透露出被低估的不愉與居高臨下的威懾,老農心頭一顫,動也不敢動地站在修羅丸的身邊。

“噠噠”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修羅丸看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有一個白衣紅褲的女子正騎著棕色的駿馬朝著村中疾馳而來,女子提氣高喊:“妖怪來了,快跑!快跑!快……”女子背負箭筒,手掌抓握著一把長弓。

修羅丸的視線落在女子身上,沒錯,那股濃郁的泥土、陶瓷與死人的味道就是從眼前的女子身上穿過來的——明明鮮活地活著,但又分明是個亡靈。

女子不過是近二十歲的年紀,容貌清麗,帶著一種孤芳自賞的傲氣,配上幹凈整潔的紅褲白衣,這是個很漂亮的姑娘。

“這是巫女大人……”老農自言自語:“天啊,這是天災啊。”

女子騎馬距離他們越來越近,她在看清修羅丸的臉的那一剎那,閉上了嘴,高喊示警的聲音因此斷絕,女子束馬止步,目光驚嘆,她從馬上翻身下地,以巫女的感知,她當然能夠感知到眼前之人擁有的清冽純凈的靈力,這些靈力聚集壓縮存在於此人的身體之內,甚至形成了讓她頗為心驚的壓力。

“大人,您……”巫女看了眼修羅丸腰間的刀,她說道:“勞駕……”

巫女從背後的箭筒抽出一根箭來,搭弓,拉弦,長箭蓄勢待發。

巫女的餘光看到修羅丸的手搭在了刀柄上,他手臂一動,抽刀出鞘,反手握刀,刀尖點地,巫女疑惑不解,她目視前方,只分了一點餘光給這個靜候在村莊邊的人,然後,巫女看得清楚,修羅丸手一松,刀尖垂直點地的刀直落下去。

此時,妖群最前沿的妖怪已經到了,以老農年老眼花的視力,都能看到沖在最前面的那只蟒蛇婦嘴角沾著的鮮血,巫女看得清楚,那個蟒蛇婦的胸口,嵌著一枚已經被汙染成漆黑顏色的四魂之玉。

那個蟒蛇婦,她張牙舞爪地的朝著站著田埂邊的三人飛了過來,只剩十步之遙!

然後,時歿落地,在刀尖觸碰到地面之前,半空蕩開漣漪,斬魄刀落入波瀾中央,消失無蹤。斬魄刀化無形為有形,只見鋪天蓋地的虛面對千枚刀光,占奪融入妖群的妖力化為己用,時歿化身無數如秋風之中風卷落葉,如同烏雲一般的席卷而來的妖怪剎那間化為灰燼。

那枚汙穢骯臟的碎玉在主人被斬殺之後往前飛了一點墜落下來,修羅丸擡起左手,汙穢的碎玉落在他的手心,巫女呆滯的目光木楞楞地落在那枚碎玉上,碎玉墨色的汙穢在碎玉甚至沒有落到修羅丸手上之前就已經被凈化殆盡,粉色的碎玉停在修羅丸手心,散發出潔凈至極的光芒。

巫女有些恍惚,她看著修羅丸右手間刀影自顯,修羅丸手腕微動還刀入鞘,巫女這才回過神來,她動作緩慢地放松繃直的弓弦,捏著長箭放回了箭筒裏。

巫女看了眼老農,這位活這麽老第一次目睹妖群襲村的農夫張大嘴巴到現在還沒有閉上。

如此恢宏的一刀,無論誰目睹到都會為之心驚。

巫女想著,也許只有犬夜叉的風之傷能夠相提並論吧——啊,不,那個狗子劈柴一樣的粗魯動作跟這位大人淡定優雅的動作怎麽可以相提並論?

而且,巫女能夠感知得清楚,修羅丸的那一刀,不僅將聚集而來的妖怪斬作灰燼,那些妖怪裹挾而來的汙穢惡臭的瘴氣也在千片刀刃的光亮裏被凈化殆盡,此時,從這個村莊到她所能感知的極限,潔凈純潔得就像剛剛的妖群襲村並沒有發生過一樣。

說實話,以修羅丸如此實力,巫女壓根開不了要找修羅丸要碎玉的口。

老農擡起手手動合上了自己的嘴巴,修羅丸看向巫女,說道:“在下四楓院,這位巫女大人,您叫什麽名字?”桔梗聽到修羅丸自我介紹說出的姓氏,她總覺得自己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卻一時想不起來。

“桔梗,”巫女桔梗恭敬回答:“我配不上您的敬稱,四楓院大人,您叫我桔梗就好。”

修羅丸當然發現了桔梗加諸於碎玉的視線,他試探地問道:“桔梗桑知道這塊玉的來歷嗎?”

“嗯?”桔梗一楞,反問道:“您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修羅丸誠實說道:“我只覺得這是塊有趣的邪玉。”

“邪玉,邪玉?”桔梗重覆了兩遍,她苦笑了兩聲,說道:“您的對,這是塊邪玉,您若是感興趣的話,我可以與您說說與這塊玉有關的傳說。”

“哦,四魂之玉?”修羅丸確實對這碎玉很感興趣,他說道:“那麽請到我家歇歇腳,桔梗桑,和我講講這塊玉的來歷,如何?”

“請。”巫女開口說道。

修羅丸以四魂之玉為由邀請桔梗入宅細談,但其實,他對桔梗渾濁著泥土、陶瓷與死者氣息的身體也很感興趣,桔梗的靈魂如此的幹凈純粹充滿潔凈的靈力,而她的身體卻是由陶瓷與墓土構成的——既不是生者也不是亡者。

桔梗對修羅丸也很好奇,無論是蘊含在他身體裏的讓她心生驚懼的靈力壓力,還是桔梗從未見過的以刀為媒介做戰的戰鬥方式。

桔梗略遜一步跟在修羅丸身後,老農看著結伴離去兩人的背影,農夫把手裏的鋤頭一拋,他知道他要幹什麽了——天照大禦神啊,這麽厲害的人物住在村裏,面對如此可怕的妖怪群,他就像是碾死螞蟻,還等著幹嘛,上供奉啊!

修羅丸帶著桔梗走進宅邸的大門,一擡頭,四楓院家的少爺看清了跪坐在門口回廊處的玉藻前,修羅丸沒有忍住,他虛虛握拳抵在額上。

玉藻前穿上了一套幾乎和桔梗同出一轍的巫女衣服,白衣配著紅色的緋袴,黑色的長發披在肩後,他跪坐在回廊的木制地板上,這樣的扮相和骨子裏透著魅惑的妲己不同,給人一種幹凈聖潔的感覺,面容還是那副面容,卻能夠和男裝裝扮與妲己裝扮完全區分開。

玉藻前眼眸微動,帶著流光的眼睛盈盈望向修羅丸,他深深地望了修羅丸一眼,才看向桔梗,眼裏透露出一絲幽怨,然後垂下眸,覆又睜開,恭敬說道:“這位巫女大人,初次見面未及迎迓,還望恕罪,喚我前就好。”

桔梗略施一禮,恭敬說道:“前大人,初次見面,我是桔梗,貿然上門拜訪,實在失禮。”

作為一個談過甜甜戀愛的巫女小姐姐,桔梗自以為讀懂了玉藻前開口前的那眉眼間的神色,她覺得那是一種老壇子打翻了的醋意。

修羅丸看向玉藻前,眼裏顯露出一絲懇求——求你了,戲能不能不要這麽多。

玉藻前眉眼不動,只是垂下眸,桔梗抿著唇回望過去,桔梗聽到眼前的巫女用充滿了難以掩飾的失落語氣說道:“若……”玉藻前接著說道:“若前有什麽不周和失禮之處,還請桔梗閣下原宥。我家大人……唔。哎……”這一個停頓恰到好處,給人無限遐想。

這一刻,曾經幹凈利落封印了自己愛人的桔梗看向了修羅丸,漂亮的眼睛裏露出指責——哪怕您再厲害,也不能如此糟踐人!

只打進門一句話沒有說過的修羅丸此時板住了臉,心眼兒很多的四楓院家少爺自然能猜到桔梗的所思所想,他收斂起笑容,如若冰山一般冷酷無情,像極了那種冷情寡意的主人家,只道:“請!”

玉藻前低下頭,劉海與鬢發落下下去,而以修羅丸站著的角度,他偏生能看見九尾狐勾起的唇角——好玩!

修羅丸嘴角平了下去,心裏卻覺得好笑,自己家的狐貍,除了配合他繼續出演,他還能怎麽辦?

作者有話說:

狐貍:逗狗

狗:寵狐

配合出演的我無法演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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